《浅析〈韩非子〉中的寓言故事》【字数:7614】
摘录
韩非子是先秦诸子百家中法家的代表人物和集大成者,《韩非子》一书充分体现了其法家思想,其中包含了大量的寓言故事,这些寓言为《韩非子》一书增添了独特的风采。
本文以《韩非子》中的寓言故事为对象进行探讨。首先对《韩非子》一书中的寓言进行界定;其次,探究其寓言的取材来源;再次,对其寓言进行分类,并分析其艺术特色,包括语言、人物形象、结构以及风格;最后,就《韩非子》寓言的价值和地位展开讨论。
关键词:《韩非子》;寓言;艺术特色;价值
一、绪论
《韩非子》中的寓言无论是在数量还是在质量上在先秦诸子中都是独树一帜的存在,但是对于它的系统性研究却开始的较晚。1930年胡怀琛的《中国寓言研究》是我国较早的一本研究寓言故事的专著,书中对中国战国、汉魏等时期的寓言有所分析,对希腊、印度的寓言也进行了阐述,并且集中地说明了何所谓寓言、寓言的效用以及历史。这部书虽然篇幅不长但具有极重要的学术意义,它开拓了中国系统研究寓言文学领域。
在新中国成立后,寓言故事开始被学者有系统地收集整理,在整理的过程中产生了寓言故事选集,这对中国古代寓言故事更广泛地流传有极大的积极意义。学者对韩非子的寓言故事进行了改写使之更易于被理解,然后汇编为故事选集,这样就使得中国自己的寓言故事被更多人熟知。韩非寓言的选本有如:《韩非子寓言故事选》、《韩非子选注译本》、《中国古代寓言选》、《先秦寓言选》等。
除此之外,在理论的研究方面,主要有校勘、注释、文学研究等,其中较重要的一部分是从历史的角度出发对中国寓言的整体发展进行宏观的把握。这一方面的研究中出现了一些颇具影响力的著作。诸如,王焕镳《先秦寓言研究》,薛贤荣《寓言学概论》,吴秋林《中国寓言史》,周勋初《〈韩非〉札记》》等等。
在这些作品中对韩非寓言都有一部分专门的阐述,如陈蒲清在《中国古代寓言史》中认为韩非寓言创造了独特结构即“寓言群”,《储说》是大寓言群套中寓言群再套小寓言群的结构,也总结了韩非寓言在寓言史上的独特地位,并指出韩非寓言群被称为“连珠体”是不恰当的,因为“连珠体”用比喻讲道理,且是字数较少的韵文,这与韩非寓言群的特征不符。此外还指出了一些韩非寓言的艺术缺陷,比如韩非对寓言中反映剥削阶级尔虞我诈的精神状态是持欣赏态度的等等。公木在《先秦寓言概论》中提出韩非的寓言是典型的政治哲理寓言,呈精芜杂糅情况,精华部分有四:“反‘修古’,主‘变古’的进化历史观”、“对社会关系的新认识”即将人与人的关系都归于利害而权势是核心、“反对主观臆断,主张考核‘参验’”、“轻‘貌’‘饰’,重‘情’‘质’,崇尚功用”①,而糟粕在于其极端专制主义的反人民性和宣扬君主独裁的阴谋权术。白本松的《先秦寓言史》从《说林》《储说》《喻老》《十过》等各篇章出发对其中包含的寓言进行解析,指出《说林》中的寓言反映了“其一是对历史经验的总结,其二是对统治阶级自私本质的揭露,其三是对生活哲理的揭示”②,《储说》中《外储说》是对《内储说》思想的补充与扩展,《十过》分明显两部分,还指出韩非寓言中的一些长篇可看做寓言小说。凝溪在《中国寓言文学史》一句话点明了韩非寓言的总特点“中国古代寓言的特点是重政、重史、重事。这一特点在韩非子的寓言中尤为突出”③。刘城淮在《探骊得珠——先秦寓言通论》中指“现实主义与象征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方法,在《韩非子》寓言中也达到新水平”④。
除了这些著作外,长期以来还有一些博士硕士论文以及期刊文章也从各个角度对《韩非子》寓言进行了分析。
二、“寓言”概说
(一)“寓言”的概念
“寓言”二字最早出现在“寓言十九,重言十七,卮言日出,和以天倪。寓言十九,藉外论之。亲父不为其子媒。亲父誉之,不若非其父者也”⑤这句话中,其后还有提及“寓言”的文献语句有“以天下为沉浊,不可与庄语;以卮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以寓言为广”⑥、“有所寄托或比喻之言。……后称先秦诸子中短篇讽喻为寓言,因为文体之名”⑦等,在这些句子中所说的的“寓言”还未成为一个专有名词,也还没有发展成为一种独立的文学体裁,它只是被看作是一种文学上的修辞手法和一种表达方式,也就是一种借用故事或他人言行表达自己的思想、论说哲理和理论的文学手段。
《四库全书总目》中将中国的寓言进行了几种分类如:“《庄》、《列》之寓言”、“文士之寓言”、“战国诸子之寓言”、“寓言俳谐之文”等等。可看出,此时的学者们开始认为“寓言”是一种在整个中国古代文学史上与其他文体一样的一种文章类型,这里的概念与作为独立的文章形式的寓言概念已经很近似了。
朱自清认为“还有一种‘寓言’,借着神话或历史故事来行论。《庄子》多用神话,《韩非子》多用历史故事;《庄子》有些神仙家言,《韩非子》是继承《庄子》的寓言而加以变化”⑧有学者认为部分先秦散文中的历史故事可看做寓言,但如此分类是否合适,另有学者提出了不同观点,他们认为历史故事应该属于史料,就算是有作者将它放入自己的文章中用来表达自己的个人看法,它也不能被看做是寓言,它仍然是史料性质的,其用途的多样并不能改变其根本性质。基于这种看法,韩非基于动植物形象、源自民间传说建造起的故事可视作寓言,而改自历史的故事就不被看做寓言。那么“说林”“储说”能否被看做寓言集呢?有一种观点是根据两者所含的故事是否有明确、既定涵义来判定它们的,但仅仅因为“说林”的故事内涵不是有特定意义指向的就对否定它是不可取的,因为一个寓言中所包括的涵义本身就是纷繁多彩的,不能将其狭隘地定义为只有一个,并且“说林”中部分故事的寓意不是浮现在表层的,它可以随意境、语境的变化体现出不同的涵义,这种寓言更富灵活性。从整体上看,“储说”分为“经”和“说”两部分,其实就是按照寓言的寓意和具体故事进行分类,或者说可以将“经”理解为论点,而“说”则是论据。这种方式是对寓言群进行了更进一步的、更精细的雕刻,对其结构做出了更完善的规划,但我们不能因为“说林”的结构不同于“储说”就认为“说林”不是寓言专集,这种结构的有无并不是我们判断《韩非子》中的一些故事是否属于寓言、一些篇章部分是否属于寓言群的具体标准。赋诗、用譬、谐隐为先秦寓言奠定了基础,在先秦寓言中作者对其中的人物进行了更深层次地刻画,比如在其性格、形象方面,同时作者对其情节和故事性都进行了加工,因此在寄托教训、阐发哲理方面显得更为出色。寓言、比喻、用譬在一些方面有相同性,但寓言比其他两种更复杂一些,其所包含的内容也更为充沛,可以说它是一种有形象、有情节的更高级别的比喻。
(二)《韩非子》中“寓言”的界定
要界定韩非的“寓言”,就要先明确“寓言”的具体含义。
《说文解字》中对“寓”的解释是“寓,寄也,从宀,禺声”⑨,对“言”的解释是“直言曰言,论难曰语。从口,?声”⑩。一般常见的是将“寓”释为“寄”、“借”之意。也有人将“寓”解释为“寄”、“藉”、“假”或是“寄寓”之意。在一些词典中对“寓言”的解释如,《辞海》中解释为“文学作品的一种体裁。是带有劝喻或讽刺的故事。结构大多简短,主人公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生物或无生物。主题都是借此喻彼,借远喻近,借古喻今,借小喻大,寓较深的道理于简单的故事之中。”?《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有两种,其一是“有所寄托的话”,其二是“用假托的故事或自然物的拟人手法来说明某个道理或教训的文学作品,常带有讽刺或劝戒的性质。”?
除此之外,一些著名学者对此也有自己的看法,例如陈蒲清认为“寓言必须具备两条基本要素:第一是有故事情节;第二是有比喻寄托,言在此而意在彼。根据这两条标准便可以给寓言划出一个比较明确的范畴。只有完全具备这两个条件,才能算作寓言,以避免过宽;同时,只要具备了这两个条件,就可以算作寓言,以避免过窄”?。白本松认为“寓言是这样一种文学形式,它通过虚构的短小故事,来寄托人类社会中的一个道理,表现作者对社会某种现象的明确态度,从而起到讽刺、劝戒和启迪思想的作用”?
我国关于寓言的概念一开始就是从西方传入的,所以在此处我们不得不对西方所界定的“寓言”进行探讨,“寓言”的英译为“fable”,在《柯林斯高阶英汉双解词典》中对“fable”的解释是:
A?fable?isastory,oftenaboutanimals,which?teaches?amoral?lesson.
Youcandescribeastatementorexplanationthatisuntruebutthatmanypeoplebelieveasfable.?
寓言是一个故事,通常是关于动物的,它传达一个道德教训。
你可以描述一种假的声明或解释,但作为寓言时很多人都会相信。
在《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中对“fable”的解释是:
Atraditionalshortstorythatteachesamorallesson,especiallyonewithanimalsascharacters,thesestoriesconsideredasagroup.
Astatement,oranaccountofsomething,thatisnottrue.?
一个传统的短篇故事用以教导一个道德教训,其尤其以动物为主角,并且这些故事常被视作一个群体。
对某事的陈述或说明,并且这是虚构的。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西方对寓言的界定主要集中于①短小故事②以拟人化的动物为主要人物③表达一定的道德观念或哲理性观点。这一界定与我国先秦寓言的实际情况有很大出入,因此我们不能循规蹈矩的将这一概念强加于我国古代寓言,需要结合我国古代寓言的自身特点来对其作出界定。最首要的一点是故事性,即作者所要寄寓的言论、观点、哲理必须要被包含在一个故事之中,通过故事的生动形式将其体现出来,也就是说故事中需要有一定的情节。其次是要寄寓
一定的道理和观点,体现寓言的寄托性。再者是要有一定的虚构性,也就是说故事中要带有一定的虚构色彩或包含着一些虚构因素,这一点主要用于区分历史事实和寓言故事的不同。
结合以上阐释,本论文中所采用的寓言概念如下:
寓言是一种寄托了作者的想法观念或一定哲理的经过一些文学化的加工改造而带有一些虚构色彩并有一定情节的故事,它是一种文学体裁或文学形式,具有与其他文学形式形成差别的自身特点。其主人公是人或者动植物,若是动植物的话其拟人化倾向不具确定性。寓言的篇幅没有具体的限制。寓言的核心在于它的寄托性,它所寄托的可以是作者关于社会、世界、宇宙的想法,也可以是对一定人、事、物的看法或认知,寄托的涵义带有作者一定的主观色彩或情感倾向,或讽刺、或劝诫、或嘲笑、或旁观,带给读者一定的启发或思考。
二、《韩非子》寓言的取材
(一)神话传说
神话表达的是远古人民对自然、社会现象的某种认识,或一种自身的愿望,常用故事的形式呈现,它是“通过人民的幻想用一种不自觉的艺术方式加工过的自然和社会形式本身”?,神、英雄为其主角,先民对自然、社会现象的看法及自我愿望在其中得到展现。先秦寓言常借用一些神话传说,《庄子》的寓言故事中就借用了很多神话传说,如《逍遥游》中的鲲鹏等。《韩非子》的寓言中取材于神话故事的分量十分少,只有五则,分别是“好音穷身”、“涸泽之蛇”、“三風相讼”、“聰有两口”、“翻鸟饮水”,究其原因与其作者韩非子有密切联系,一方面,韩非是法家集大成者,其所选用的故事主要是集中服务于其法家思想,另一方面,韩非具有朴素唯物主义思想,他曾多次表达其不信奉神明的立场,如“用时日,事鬼神,信卜筮而好祭祀者,可亡也”?,“龟策鬼神不足举胜,左右背乡不足以专战。然而恃之,愚莫大焉”?等。
与此同时,韩非子所处的战国末年正是诸子百家相互论辩的末期,逻辑思维和理想批判思维在一次又一次的论争中产生,并且逐步成熟起来,而士阶层则开始对论辩中得出的结论等进行归纳、整理使之形成系统,所以此时的社会重理性而轻感性,不再像庄子时代那样较多地借助神话来增加自己理论的风采,所以韩非子没有像庄子那样选取较多的神话素材。
(二)历史故事
历史故事是韩非寓言取材的一大源头,脱胎于历史故事的寓言占《韩非子》寓言的一半以上,这一现象在先秦诸子散文中十分独特。《左传》、《国语》、《战国策》、《吕氏春秋》等书常被作为韩非的参考资料。韩非子选取并改造历史故事,不是以记载历史史实为目的,也不是出于向后人讲述历史故事的目的,而是源于自己的私心,想借助历史故事来传达自己的法家思想,用历史故事做自己思想的论据,用以阐述自己的思想观念,因为这样可以增加说理的可信度。历史故事毕竟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虽然经过改造添加了一些虚构的成分但是仍然有一定的真实性,用它来进行论辩容易让人产生信服感。
韩非子选取历史故事并对其进行改造时根据历史故事来源的不同相对应的改造方法也各不相同,他对于来源于儒家著作的历史故事的改动是最大的,对人物姓名、地点、故事情节、结局、主题思想等都有改变,对于来源于史学著作的故事则多是增加虚构的成分,对于来源于纵横家著作的故事改动最少,多是进行修饰润色。韩非子利用历史故事来表达自己的道理时主要运用两种表达方式,一种是叙述历史的同时也表达自己的观点,这时观点或由故事中的主人公说出或由韩非在文末议论中阐发出来,即事理俱显。比如在《说林下》的“富贾监止子”中监止子为能得到璞玉假意摔之,赔了百金但将玉修好后卖得了千金,赚取了差价,结尾处作者明确地点出了这则故事所蕴含的道理,即人们如果因为做一件事有失败的可能而认为不做它是正确的,这是只看到了事物的负面。
另外一种呈现方式是,事情是光明正大呈现出来的,但它蕴含的道理却不易被察觉,作者仅仅叙述这个故事,至于故事的内涵就需要读者在读完故事之后自己慢慢品味了,作者不会直接公之于众。比如在《内储说上》的“滥竽充数”的故事中,作者只是叙述了南郭先生如何浑水摸鱼,坐享其成,在害怕被齐湣王发现他的吹竽技术不好后逃走的这一故事,作者没有直接将故事中所蕴含的道理点出,想要理解故事的深意领悟其中的道理需要读者自己进行思考。
韩非子根据自我表达观点的需要,对作为素材的故事进行了自觉地调整,并用更感性化、具体化的方式对故事的一些细节进行了补充。假托历史,用化古为新的手法塑造出披着古人外衣的人物形象,这样一来其写出的故事不再具有过高的真实性,反而有了一些小说的特点。
(三)民间故事
民间故事以大众口口相传的故事为基础进行加工改造,它是一种题材宽泛、流传甚远的叙事体故事。因为它是在民间传播,所以要考究其确切的出处或来源是很难的。它们不是明确地出自于哪一本著作,但却又经常出现在诸子的作品之中,然而这时的民间故事已经失去了其原本的样子,它被作者按自己的所需进行了改造,成为了承载作者思想的工具。
在《韩非子》中源于民间故事的寓言所占比重没有取材于历史故事的那么多,但也都颇具特色,民间故事寓言的主要人物大都无名无姓,被作者用统称进行指代,其中平民多用如“有人”、“某人”,或国名加“人”进行称呼,如“宋人”、“郑人”,统治者多用国名加“王”进行称呼如“齐王”、“燕王”等等。民间故事的情节大多是虚构的,其中存在着很大程度的夸张。作家的目的不是要重现生活的图像,而是要为某观点从某些角度出发有意识地寻求更感性化的形式。因此,它们将抽象的具体化,将理性与感性融汇起来。作者运用了一些夸张的手法,将某些生活中的可笑现象概括出来,并将其汇聚在一个人的身上进行极端化处理,此时这个人的错误思想和行为就会极具喜剧效果。因为民间故事改编为寓言后作者赋予了其深邃的哲理性和尖锐的讽刺性,所以韩非此类寓言的主题都很显豁,观点明确,在故事的前后作者常一边联系实际一边用简单议论或一句话直接点破主要旨意,读者就会根据这些进行更深入的思考。作者对民间故事的改编是通过对社会现象进行深入细微地观察分析之后提练出来的,具有一定的典型性,也可以体现出作家在有意地运用寓言故事指导生活的意图。
历史故事与民间故事都以人物为核心,因此二者以怎样的标准进行区分则是重点,有学者认为历史故事是曾经真切发生过的事,人、事都是真的,它可归于历史,而民间故事是摘取了真实生活中的某一方面,然后用文学方法凸显出来,它属于文学而不是史实。因此故事的来源就成了界定历史故事和民间故事的主要因素,历史故事是对史料进行记录,民间故事是对生活某一点的再创作。
四、《韩非子》寓言的分类
对《韩非子》中的寓言故事进行整理后可以发现其中的一些寓言有相似特点,在此我们可以对其进行分类,根据体现或是承载道理、反映寓意的载体的不同可以将《韩非子》中的寓言大致划分为两类,一类是自然类,一类是人物类。
(一)自然类
自然类的寓言中故事的主人公是动物或植物,也就是说通过动物具体的行为、习性或拟人化的语言将寓言的寓意体现出来。例如“三虱相讼”中通过四只虱子拟人的话语奉劝那些拼命吸血的“虱子”与其计较细枝末节的利益不如想想他们想要从中获利的利益本体都不存在了他们该怎么办。在“虫有虺者”中虺一身两嘴为争食相互撕咬自相残杀,“鸟有翢翢者”中翢翢因为头大尾秃在河边喝水时需要另一只鸟拉住自己才能喝到水,这两则寓言是通过描述动物具体的行为来反映道理的。在“涸泽之蛇”中尽管出现了鸱夷子皮和田成子两个人物,涸泽之蛇这一故事也确实是通过人物语言表达出来的,但是承载这则寓言观察事物要透过现象看本质的寓意的主体是两条蛇拟人化的语言和相衔负行的行为动作,所以这则故事应该属于自然类寓言。取材于神话故事的寓言基本都是属于自然类寓言,取材于历史故事和民间故事的寓言属于自然类寓言的在形式上大多类似于“涸泽之蛇”。
(二)人物类
人物类的寓言以人物为核心,通过人物的事迹、行为体现故事寓意或通过人物间的交流对话直接点出寓言蕴含的道理。例如“齐国好厚葬”中通过管仲和齐桓公的对话,在管仲的话语中直接点出人所追求的东西无外乎名和利这一寓意。“卫人嫁子”中通过卫人的话语和卫人女儿私下聚敛财物而被休的行为体现出自作聪明、目光短浅的弊端。在“猛狗酒酸”中通过卖酒人与杨倩的对话以及杨倩对孩童买酒被猛狗咬因此没有人再敢来买酒,酒最终变酸这一事实的讲述揭示了国有“猛狗”,即使存在有识之士心怀治国之策一心报国也会因为害怕如同猛狗一样的大臣而退缩,于是君主被蒙蔽而国家也会衰微。取材于历史故事和民间故事的寓言绝大多数属于人物类寓言,这类寓言在《韩非子》寓言中占比最大,这也是《韩非子》寓言的一个独特之处,是我国先秦寓言不同于西方寓言的独特方面,具有我国寓言独特的风采。
五、《韩非子》寓言的艺术特色
(一)风格特点
韩非寓言具有警醒性,尤其是当我们被一些习以为常的想法长期浸染之后,读韩非寓言会给我们带来极大的震撼,犹如耳畔有警钟长鸣,会产生审察自身并且进行冷静切实的思考的冲动。读过“曾参杀猪”后检查自己是否有过欺骗他人或将不良习惯传递给他人的行为,读过“丽水生金”后反观自身有没有像偷采黄金的人一样怀着侥幸心态而做一些错误的事情,读过“绍绩昧醉寐亡其裘”后回顾自己是否因为没有处理好一些细节而丢失了更为宝贵的东西。韩非是唯物主义者,在结合哲理探索与现实思考时带有极强的辩证色彩,并具有较强的逻辑性,在社会观、历史观上韩非也有进步的一面。韩非寓言具有很强的逻辑性和说服力,文章充满犀利善辩的峭拔气势,同时也体现了法家注重历史、追求政治实用性的特点,充满了批判现实的色彩,形成了探刻明切、严峻峭拔、雄伟森严、激越犀利、生动机智的根本风格。
这主要体现在:
1、取材来源平易朴实
政治、经济、军事、哲理的方面在韩非寓言中都有体现,乃至民俗、技艺也有所涉及,可见
原文链接:http://www.jxszl.com/lwqt/yzlw/35635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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